叶理香知道，宁清又重新强打起精神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宁晏看向叶理香，“我就是你们的工具人了。”
叶理香则看向宁清，后者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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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们的视线再一次扫向宁清，它们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感受到宁晏这个该死的长耳大尾白毛红瞳生物正在顺利地推进他的进程，老不死的王八们也终于体会到了落后的滋味。
“嘛，你们真的还不打算一击制胜吗？”异色瞳的神明摩擦着象棋桌。
“宁清她怎么被动反击不关我们的事，何况，我们的每次进击都会被这个平A藏大招的长耳大尾白毛红瞳生物化解。”神明们还是打算浪，“游戏怎么样无所谓，现在才刚刚过了十分之一。”
游戏的目标是宁清，神明们想要她死，怎么的也得变成魔女——宁晏则是要她活，但具体怎么做，似乎宁晏自己都还没得出个结果。
宁清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坐车去上学。
学姐，已经被污染了；绮礼，状态一切良好；梨花，神明似乎暂时不打算对她下手；叶理香···虽然暴露了，不过却没人在意。
这是宁清无数次轮回里，最强大的几个执念。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城市很大，中学不小，宁清的足迹，范围也不可估量。
神明们在发现了宁清的轮回后，有意引导其他的魔法少女、或是魔法界的奇异生物们前往宁清所在的城市——因为它们就是喜欢玩，无论怎么浪也浪不死。
所以既然要寻求快乐，那不就贯彻到底咯？神明们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宁清的手轻轻伸向她的心脏，还在跳。
她身边最重要的四个人，一个已经变成了挂名的陌生人，一个现在是真的陌生人，还有两个，是宁清的挚友···甚至之上。
宁清一边思考着，一边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从一开始，她只想救下学姐，然后是绮礼，紧接着是梨花，第几次轮回来着？捡到了叶理香。
她曾目睹过整整一座超市被献祭成血肉地狱，也见过满满一车的魔法少女遭遇团灭。
敌人越来越强，意外越来越多，次数越来越频繁。
宁清感受到她的心脏在飞速跳动，已经到达极限的她，哪怕是回想一下过去，都会有堕入魔女深渊的危险吗？
就在这时，有两股力量朝她飞来，一个是耀眼的光，炙烤着她，让她睁不开眼，喘不过气；另一个是完全相反，彻底矛盾的火和水，将她拉扯，蹂躏，差不多要撕碎。
果然啊。
宁清放弃回想，把头靠在椅背上，“‘哥哥’强迫我活着，它们也不愿意看到我就此轻易地死去。”
有的时候，心境的巩固不仅要看自我的奋斗，还得感谢这些莫名其妙的狗东西。
宁清现在心如止水，而且不是污水，甚至还很清澈。
“既然如此的话，我是不是该主动点，还是继续保持这样的被动反击？”既然暂时死不了，宁清的大脑就开始飞速运转，准备找准机会给神明来一下。
是的，上次面对那只死水母，宁清依稀记得它其实是个魔兽，真的魔兽——但是比较特别，是经过魔族强化过的宠物。神明们真的很···恶趣味的同时又喜欢大放水，明明可以随意地让自己堕落，却又故意挑逗。
最后引出宁晏，给了水母最后一击，三分钟的战斗，倒也还算顺利。
宁清小手轻触下巴，嘶，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双方都不是崭新出厂的对手，相反是互相生死搏斗过数回的死敌。宁清就在车上开始了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让一直关注她的神明们好一阵无语。
“TMD。”这是许多神明的心声。
但异色瞳的神明有自己的见解，“她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也对，”一直观棋不语的神明开口了，“如果不是我们，如果不是宁晏，这一次的她堕入魔女，易如反掌。”
“可能还捎带上一个家里蹲。”恶趣味的神明补充道。
于是神明们又再一次沉默了，我骂我自己这种事王八羔子们是做不出来的，那就只好：
“宁晏CNM，平A藏大招。”
骂宁晏了。
不管同伴们的日常口嗨，观棋不语的神明看向异色瞳的神明：“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有一个王后，还有一个车，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再派出一个马，你有什么见解吗？”异色瞳的神明反问。
“对方此时拥有的更多。”异色瞳的神明指向了棋盘的另一边。
“宁晏他目前只是强迫着宁清活着，我们也许可以···”观棋不语的神明扫落了对面的一些棋子。
“掀棋盘？”异色瞳的神明接下去。
“掀掉对方的棋盘，让对方无棋可用。”
“虽然很容易被破解，”观棋不语的神明说，“但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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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得一头耀眼的金发，穿着标准的日式JK服，一副不良的模样，却又是成绩上佳的优等生。
哦，对了，还是蒙受神眷，和魔族打成一片，必要时甚至能和魔女说上话的魔法少女。
乔安娜的人生，从她驯服第一只魔兽开始，就像是F1方程式那般，一路狂飙。
“就我而言，我挺喜欢你这种性格的手下。”异色瞳的神明温柔地对她说道。
“怎么说？”乔安娜此时穿着鞋把脚架到桌子上，专心致志地涂着指甲油。
“纯粹。”异色瞳神明说，“效率高，交流也不会累；没事的时候互不干涉，各过各的生活——在关键的问题上却又比谁都小心谨慎，最后都能过完令人称羡的一生。”
乔安娜涂好了指甲油，此时正在欣赏，“但你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我，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放下双腿，看向苍穹，“我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神明叹了口气，“这要看你自身的奋斗。”
乔安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怎么说？”
神明画出了宁清的肖像。
“她。”神明说。
“嗯。”乔安娜点点头。
“尽可能的，在边缘持续不断地刺激她，不要让她绝望，但要她痛苦。”
“地点？”
“这里。”神明指向了地图上的一点。
“一些必要的，可能会让我英年早逝的情报，都告诉我吧。”
于是神明满足了乔安娜的愿望。
听完后，乔安娜的评价是：“啊这。”
她的下一句话是：“有纸和笔吗？我要写遗书。”
神明微笑，“不必如此，你看，你还是有帮手的。”
乔安娜的眼前出现了几个雕像。
“就是他们？”
“就是他们。”
“···有纸和笔吗？我要写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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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平静的一天就这么度过了。
在放学后的文学社活动里，她甚至和玉琴学姐挨着坐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关系看上去亲密无间。
这引得一旁的绮礼在心里吃起小小的醋。
随后宁清和绮礼一同前往车站坐车，路上她们碰见了似乎在等待着她们的宁晏。
“他是···谁啊？”吃醋吃到有点愠怒的绮礼很不高兴。
“他是我的哥哥···准确来说，表哥？总而言之是远房亲戚。”宁清向绮礼介绍了宁晏。
“你好。”宁晏笑着问好。
“你好。”绮礼连忙还礼。
于是三人一起朝车站走去，绮礼注意到，宁晏在刻意地和两人保持距离。
“他不久前才转学过来。因为是父母工作调度，平时又比较忙，所以暂时借宿在我家。”宁清解释道。
“哦。”绮礼低声回道。
宁清看着绮礼，思考再三，最后用“女孩子间表达友谊的方式”帮助绮礼排解了内心的负面情绪。
轮回那么多次，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宁晏看着宁清，他眨了眨眼。
在和绮礼分别后，宁晏终于有时间和宁清搭上话了。
“被动防御的你，准备好了吗？”
宁清看向宁晏，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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